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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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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8 章

“怎麽今天這麽晚?”

林郎月依舊橫躺在沙發上,眼睛壓根沒朝他看去,桌上的玻璃盤裏切好的水果已經吃了還剩下 一半,林郎月眼皮也沒擡,小手拿著水果叉戳中一片生梨,牙齒咬得嘎嘣脆,“餓嗎?”

白故天坐在她身邊,握住她的腳踝溫柔地放在地上,他倒是貼著她躺下,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嘆了口氣,一直想要殺阿月的主謀總算落網了,他心中大石今天忽地被卸下,“我累了。”

見白故天難得地溫柔軟糯,她兩指繞著他額頭前的碎發,“今天過得很糟糕嗎?”

“漫長的一天。”白故天的神情很疲倦,像是在沙漠裏走了一天那樣風塵仆仆,他把腦袋埋在林郎月平攤的腹部上,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,“我餓了。”

林郎月的手掌貼著他的臉,指腹摩挲他下巴上的胡渣上,白故天見自己的嘟囔沒有收到溫柔的回應,開始如孩子一般提條件,又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,“我要吃你上次煮的面。”

“那你得先讓我起來。”

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柔軟的枕頭,一條胳膊繞到後腰,根本不讓她起來,“等一下,先讓我睡一會。”

“你說你年紀輕輕怎麽體力這麽不濟?”林郎月的手指指尖撥弄他長長的眼睫毛,嘴巴一點也不溫柔,“看來我得重新考慮一下和你的婚事。”

白故天調整自己的姿勢,讓自己的腦袋更舒服,將林郎月的腰摟得更緊了,嘴角還擡了起來,“為什麽?”

“瞧瞧你這小身板,哪有身體這麽不好的新郎官呢?”

白故天呵出一聲笑,真的像孩子一般乖巧地爬起來,林郎月咯咯笑了一聲也跟著站起來,忽然有一只手拽住她手腕,她沒料到白故天來這麽一手,一下跌進他懷裏。

“不是餓了嗎?我去給你煮面。”

說完這句話,她被白故天騰空抱起來,她嚇得緊緊地抓住他的脖子,“你放我下來,你的腿……”

“你不是嘲笑我身體不好嗎?”

“就是個玩笑,你放我下來,我去給你煮面。”

“我忽然不想吃面了。”白故天望著林郎月,原本疲倦的眼神不見了,剛才孩子一樣的撒嬌也不見了,那雙丹鳳眼的眼眸裏倒映出自己的臉,流露出的是□□的味道。林郎月也不笑,也不掙紮了,只是呆呆地勾著他的脖子。

白故天的鼻尖貼著她的鼻尖慢慢磨蹭,“怕嗎?”

林郎月搖了搖頭。白故天抱著她走上樓梯,走進自己的臥室。

春宵一刻,這一夜,臥室的窗戶半開,窗邊白色的紗布慢慢隨著冷風揚起,明亮的月光灑了一地,灑在淩亂的被單上,那一件件被剝落在地的衣服像是林郎月與白故天對彼此最後的防備,他倆毫無保留地宣洩對彼此的愛戀,渴望彼此的體溫……林郎月側身躺著,白故天蠻橫霸道地不肯她背對自己入眠。

天快亮了,林郎月才沈沈地睡去,白故天卻異常亢奮,硬是抓起鮮藕似地胳膊,不讓她睡著,“阿月,這是什麽?”

林郎月指尖觸碰到一件冰冷的物件,觸感很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是什麽,勉強自己睜開眼睛看了一眼,迷迷糊糊地嗔怪道,“你怎麽能不經過我同意翻我的包?”

“是給我的嗎?”白故天將這枚圓形鏤空的物件放進手心,不讓林郎月搶了去,亢奮地問道,“說話。”

林郎月拗不過他,枕著他胳膊說道,“是給你的,我本想找個機會送給你。”

“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。”白故天仔細看著這枚精細的物件,手指反覆撫摸,“這是什麽?”

“自從我倆認識,你送了我許多東西,衣服首飾還有一個馬場,我也想送一件東西給你,但你富有四海什麽也不缺,而我有的都是丁婉的,就連我做主買下的那個‘秋識’,密室也是你給我建的,我實在沒有什麽能給你。”

白故天輕吻她的發梢。

“環佩叮當,是古代男子掛在腰間的配飾,材料多半是玉或者翡翠,這個圓圓的物件叫平安扣,材料是檀香木,你聞聞有股清香,可以凝神靜氣,你疲倦時聞一聞可以清除疲勞。”

林郎月就著他的手把檀香木放在他的鼻尖,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飄進鼻腔,非常自然高雅,白故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興奮,“我也可以掛在腰間嗎?”

林郎月嘲笑了一聲,“現在已經沒有人佩戴在腰上了,也不能戴在手腕上,我可不想你把它和你幾百萬的手表戴在一起。”

白故天噗嗤一聲笑樂了,“你想要我掛在哪?”

“就是不讓你掛!你得時時刻刻記得它放在哪,時時刻刻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,時時刻刻手上拿著袋裏兜著。”

“好。”白故天捏著平安扣,從未如此高興過,一個翻身從床上爬起來,殷勤地說道,“我去給你熱一杯牛奶。”

白故天難得地溫柔,林郎月雖然累極,但還是攥住他的衣襟,嘴上調侃道,“白先生是看我第一次所以才這麽殷勤嗎?”

“……”

“做慣了一直都要做的,以後做不到的話……”

白故天舔了舔後槽牙,俯身說道,“其實如果多幾次,我可以多殷勤幾次,你要不要試試??”

林郎月嚇得推開他,兩手死死地捏住被單,把鴕鳥頭埋進枕頭裏。

白故天穿著拖鞋走下樓時,剛才被他甩在沙發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,是劉雲齊打來的電話。這個時間?是段琳瑯的事!

“少爺,很抱歉這麽晚打電話給你。”

劉雲齊似乎有些吞吞吐吐,白故天似乎完全不介意,“說。”

“段琳瑯一晚上很鬧騰,一直叫著要見您。”

“我不見她。你告訴她謀殺邢峰和刺殺阿月是需要償命的,讓她安靜等待法律的審判吧。”

白故天的聲音完全不像剛才,宛若刀刃一般冰冷,剛想掛斷電話,劉雲齊急了,搶著說道,“是關於您母親的。”

白故天楞了一下,將手機重新放回耳邊,“她……說她知道一件你想知道的秘密,是關於您母親的,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得和您交代一下。”

他倆又溫存了幾個小時。清晨,林郎月在白家用過早飯,又搭上白故天的順風車回到丁家。

“謝謝大老板送我回家。”車穩穩地停在丁家大宅門口,白故天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模樣,坐在後座沒有開口說話,林郎月拍了拍他肩膀,“大老板,你要好好工作,好好吃飯。”

林郎月以為像往常無數次白故天送她回來時那樣道別之後,她可以就此蹦蹦跳跳地回家,可手剛碰上車門被一股力量拉了回來,林郎月眼前一閃,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,和昨晚一樣的喘息聲,嘴唇一軟貼了上去,“唔……你幹什麽!”朝著前排駕駛的司機望去,眼神如刀媚眼怒目瞪著白故天,“別鬧。”

白故天依舊沒有說話,替她整理被自己弄亂的領口才放她下車,目送她回丁家直至她的背影消失,眼睛裏才收斂起片刻的溫柔,說道,“去審訊室。”

林郎月踩著小碎步走進丁家大門,忽然間心中飄起一縷不祥的預感,她停下腳步駐足在大廳門口停頓一下,決定繞過大廳直接去自己的小樓。

天色尚早,丁家人大都工作的出去工作,上學的去上學,大廳應該只有幾個傭人。林郎月低頭看了看手表,回到小樓換上一件衣服直接去丁氏,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。

此時身後有個聲音響了起來。

“小姐,老爺在大廳等您。”

林郎月挪動一步,後背一僵,回過頭堆著笑臉看向那人,說道,“好,我回屋換身衣服就去。”

黎叔站在那微絲未動,並沒有攔住她的去路,可聲音卻不容拒絕,“老爺讓您一回來就去。他等著。”

聽見這不高不低透著威嚴的聲音,差點讓伸出腿的林郎月一個踉蹌,她額頭上冒著汗,“好,我現在就去。”

黎叔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,獨自轉身回到大廳。反倒讓林郎月楞了楞,等反應過來時才跟在後頭。

看來丁家坤在大廳已經等候她多時了,大廳裏現在有幾個人呢?多數情況張美鳳和馮春玲都在那,林郎月多多少少能猜得出丁家坤的意圖,無非就是警告她不要在繼續和白故天往來,可他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呢?

林郎月心中慢慢思忖,恍惚間已經走進大廳,環顧左右發現大廳裏只有丁家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,她松下一口氣,陪著笑臉叫了一聲,“爸爸。”

丁家坤默不作聲,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,可林郎月卻感受到周圍冰冷的空氣,站在他面前伸了個懶腰,又補了一句,“昨天玩得太晚了,我保證下次不會。”

丁家坤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,老謀深算的眼珠只是看著林朗月,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,“好,下不為例。”說完停頓了一下,又說道,“你準備一下,下午丁氏有個記者采訪通告。”

“采訪通告?”林郎月歪著腦袋疑惑不解道,“是關於什麽主題的?我不記得今天丁氏有我的采訪通告。”

“是我臨時決定的。”丁家坤瞅著自己女兒,竟然嘴角笑了起來,可那笑聲聽起來如同寒冬臘月裏的勁風那樣刺骨,“你不用準備,照著我給你的稿子念就可以了。”

林郎月接過丁家坤的稿子才看了幾行,立刻說道,“爸爸!”

“怎麽?不願意嗎?”兩道寒光帶著審視和探究射向林郎月,“可怎麽辦呢?新聞媒體我已經統統發出通知,如果你不願意的話,只有我代勞了。”

林郎月問道,“爸爸,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為什麽不同意我和白故天結婚?是他有什麽地方得罪您了嗎?”

丁家坤嘆了口氣,也不太想繼續和自己女兒談論這個話題,口氣中充滿決絕,“小婉,你向來很聽我的話,為什麽這次非要和我對著幹?”

“那麽父親您呢?我並不想和您對著幹,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剛開始你很支持我和他交往,現在又如此反對我與他結婚?我需要一個理由去‘聽’你的話。”

“我!”

林郎月感覺丁家坤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了下來,她強烈地感受到丁家坤心中似乎有極大的苦衷。

“爸爸,我是你女兒,你心裏有什麽事可以對我說的,無論什麽事你都可以告訴我。”

丁家坤站了起來,臉色因為情緒激動而漲得通紅,眼裏皆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,“小婉,你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,能救回一條命已經是萬福,我……不想再失去你,也……不想歷史重演!”

“爸爸,我知道我過去不懂事,總是讓你操心,所以你不喜歡我,我能理解的,可我這段時間明明就能感受你是疼愛我的,為什麽你這次會這麽不容商量呢?白故天到底做錯了什麽?”

提起白故天,丁家坤剛才眼裏的疼愛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怒意,可他在氣勢上卻逐漸減弱,“沒有為什麽!我就是不同意!我不能…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兒往火坑裏跳。”

“你這話我就更不明白了,白家如何就成火坑了?難道之前你讓我和他訂婚就是想把我往火坑裏推嗎?”

面對林郎月如同機關槍似的提問,丁家坤不知該如何回答,默默地閉上眼睛,說道,“小婉,你將來是要繼承丁氏集團的人,我一生的心血就要交在你手上,我是不會害你的,所以你不能和他結婚。”

“爸爸,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講道理了?”

“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。”丁家坤朝著門口一揮手,黎叔走了進來,丁家坤背對林郎月,冷漠地說道,“把小姐請回自己屋內,從現在開始沒有我吩咐不得出門。”

黎叔畢恭畢敬地對林郎月說道,“小姐,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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